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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22话中说的‘粟田口的成员都没有被安排任务’已经更改为‘大多数没有被安排任务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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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兰的本丸中，此时距离远征结束剩下1小时。

    长谷部挡住大太的攻击，紫色的双瞳隐隐有泪光闪烁，他咬牙挥开大太刀，狠声道：“要我长谷部向你们俯首称臣绝不可能！这个本丸，这个本丸，我长谷部答应了主上要保护的！”

    “我的利刃无人可挡——！”

    倒在地上，闭上眼睛那一刻，长谷部在想什么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。

    “长谷部先生！”

    “长谷部君！”

    本丸的战力已经倒下大半，他们现在处于重伤还不至于碎刀的状况。还在坚持的人，已经处于重伤的边缘。

    “一期尼，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一期尼！”

    “一期一振！撑住！别睡啊！”

    一期一振捂着被敌短刺穿的胸口，白手套被血液染红，他蹲下身，闭上眼睛，“万分抱歉，主上，弟弟们就有劳您……多费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恶！我不会放过你们的！”

    “吾之利刃，可断岩石！”

    “毕竟是刀尖上的营生，不卖力可不行呢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安土城，距离远征结束还剩下半小时。

    “鹤丸先生，我们能不能终止这次的远征呢？”秋田拉住鹤丸的衣摆，有点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鹤丸停下脚步，摸摸他的头笑道：“怎么了？想你们的一期尼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，只是看天空有点灰暗暗的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，有点担心国行和萤。反正远征这么无聊，我们快点回去吧！”爱染不想再继续往下走下去。

    “拜托了，鹤丸先生！”

    “啊，好好好。既然大家都这么说，那我们就回去吧。”鹤丸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。

    连短刀都有了预感，那也就是说……

    拿出远征召唤鸽，鹤丸放飞鸽子，鸽子式神抖动翅膀飞远，鹤丸等人再过几分钟就会被传送回到本丸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小时前，阿兰的本丸。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静谧，清光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，手按在本体上不住地颤抖着，而另一只手因为握得太紧，指甲刺破掌心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。

    他瞪着眼，眼睛酸涩却一点也不像闭上，他害怕自己会流出眼泪，从而大哭不止。

    地洞外的声响已经停止许久，同伴的喊声仿佛仍萦绕耳旁不愿离去，而他们在这里，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克制。

    克制杀念，克制眼泪，直到精疲力尽。

    现在，不再有声响传来了，除了火焰燃烧木材而起的‘噼啪’声，房梁倒塌的声音，没有什么传入耳中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分钟，清光忍无可忍地往右走了几步，扬手，狠狠地给了乱一个耳光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啊！”

    他问。

    乱的半边脸被扇肿，垂下头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用力地抓住对方的肩膀摇晃，清光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，他吼道：“你说啊，为什么啊！为什么是我们啊！之前遇到那样的人渣，好不容易有了主上来疼爱我们，主上还接纳了你，你凭什么这么做！我们欠了你什么吗！？”

    有温热的液体落到地面，形成水珠，在一片昏暗中，分不清是谁的，也没有人在意。

    “我们只是想，珍惜现在平静快乐的生活，从来没有想过惹事，大家都想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！你的一期一振是你想要救的兄长，你的粟田口是你要救的兄弟们！那我们本丸的粟田口，我们这个本丸就活该要遭这个罪吗！凭什么啊！呐，你说话啊！”

    清光松开他，眼泪失去了控制，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控制。

    “你把安定还给我……把主上还给我……把本丸的大家都还给我啊……把他们还给我啊，拜托了……”看着身边还在昏迷的同伴，和暗暗难过的同伴，清光头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。

    乱颤抖着蹲下，双手抱住头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没想过会这样的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区区一份愧疚，可以把大家都带回来吗。清光知道这不可能，而再过一会儿，本丸就会因为时间溯行军放的火而殆尽，再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触景生情了。

    火焰吞噬一切的声音，成为了清光之后很久都避之不及的东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‘啪嗒’，远征收集得来的资源落在地上发出声响，而鹤丸等人已经没有心情在意了。

    今早上，还春意正浓的本丸，现在只剩下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他们看到的只有地上干涸的血迹，以及倒塌烧焦的房梁和瓦片，不难看出本丸曾遭遇了一场残酷的战斗。

    “一期尼，兄弟们！一期尼！一期尼！药研哥！”秋田跑开，试图寻出一期等人的踪迹。

    前田跟上他，心中已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爱染嘟囔了几声什么，鹤丸没有听清，他也已经跑远了。

    沉默地站在原地一会儿，鹤丸慢慢迈出步子，一步一步地，将本丸逛了一圈。

    他从废墟里看到了烛台切用得最称手的那把菜刀，翻出了太鼓钟一直珍藏的金色口风琴，也看见了大俱利平时藏得严实的伊达组全家福，只可惜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角。

    最后，走到一处废墟的时候，他静止了。

    一个茶杯滚落到脚边，他蹲下身，拾起它，发现这是三日月平时最喜欢用的哪一个，因为底部有他亲笔写上的‘鹤’，尽管它的外部已经因为大火而变得漆黑。

    握紧茶杯，手沾上了黑色，鹤丸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。

    他在本丸里，除了初始刀和初锻刀，是资历最深的刀。他看尽这个本丸的好与不好，却从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，它会被摧毁，摧毁得什么也不剩。

    这个惊吓，他一点也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鹤丸先生！鹤丸先生！”

    “鹤丸先生，一期尼他们……不见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国行和萤也，找不到。”

    短刀们找到了他，尽管悲伤难过，却没有敢哭出来。

    鹤丸将被火燎得漆黑的茶杯放入怀中，双手揽过他们，他们也伸出手，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哭出来也可以，我不会笑你们的哟。”

    短刀们像是得到了允许，放声大哭出来。

    “一期尼，兄弟们——”

    “国行——萤——”

    “大家——主上——咳，都没有了——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鹤丸紧紧地抱着他们，杀念在他的心底涌起，来势凶猛无法克制。

    把本丸变成这个样子的人，把三日月带走的人，不可饶恕，不可饶恕！

    等到短刀哭得眼睛都肿了，他们的情绪才渐渐平复。

    四人在废墟里翻翻找找，找出一些还能使用的工具，一些值得回忆的东西。

    望着倘大的一个已经破败不堪的本丸，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难过和恨意。

    鹤丸让三短刀和自己将书房那边的废墟搬开，露出当初自己挖的地洞的入口，鹤丸打开入口，和同样意外的清光对上了视线。

    鹤丸心里有了一个美妙的幻想，他不敢问出来。

    “鹤丸？前田，秋田，爱染……”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几个人去了远征的清光，呆呆地看着他们，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加州先生！您没事吗？本丸的大家都在吗？”

    清光眸光暗了下来，他沉默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这瞬间，他们知道了，有些人始终还是不在了。

    帮助清光将伤者从地洞中扶起带出来，加上生死不明的三日月和审神者阿兰，现在本丸中只剩下十二个人。

    鹤丸、前田、爱染、秋田、乱、加州、髭切、莺丸、大俱利、山姥切、三日月、阿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某空间内。

    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，白发三日月才回到关押阿兰等人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各位考虑好了吗？”他似乎很高兴，连带着整个人让人眼前一新。

    一名审神者拉着他的三日月站起身，“我可以问一下，我的三日月会怎么样吗？”

    白发三日月歪歪头，看了看自己，“这个嘛……大概，就是我们口中的合成？因为我需要大量的灵力，而同为三日月宗近，这样的灵力最好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那名审神者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，“你是说他们都同意了这种做法吗！？每一把三日月宗近都是特别的，是不一样的！这么做太残忍了我不会同意的！”

    白发三日月露出困扰的表情，“啊啦啊啦，这可真是让老人家为难了，毕竟一开始就说过了。各位其实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唷，既然大人你不同意，那就只好动用武力了。哈哈哈，别紧张，老人家不会亲自动手的。反正，我的盟友会帮我排除一切障碍的，毕竟我们的利益是共同的呢。”

    阿兰忍无可忍地站起身，“你休想动手！三日月，应战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既然主上这么说了，那我就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吧。”

    另外一个审神者也站起身，他的三日月宗近拔出本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阿兰的本丸。

    “是吗，是他把敌军带到本丸的。”听完加州等人的叙述，远征的人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。

    三日月生死未卜，但总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阵亡，鹤丸躁动的心因此得到些许平静。

    只有保持冷静，才能将阿兰和三日月带回来，重新建立本丸。

    乱感到难堪，羞愧、悔恨、难过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，让他现在觉得立场十分尴尬，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。

    他想要弥补自己的错，却又无从下手，他所谓的交易，皆是由那把三日月宗近开始的，无论是被交给阿兰还是别的什么，他一直是被动的处境，关于交易的另一方，他其实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髭切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，望着不远处翠绿是山坡，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膝丸。

    真是个了不起的弟弟呢，英勇地保护了身为哥哥的他，他永远以他为豪。啊，要快点把仇家手刃才行，不然弟弟丸一个人找不到他会哭吧。

    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，髭切陷入了昏迷。

    “髭切！”鹤丸大惊，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莺丸轻声道：“毕竟没有得到及时的手入，现在撑不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如果再不手入的话，可能连我们也……”

    尚且保留有意识的人已经不多，如果想不出办法解决手入的问题，他们不会碎刀，但也无法成为战力。